素瞳

〖一舞浮生〗vixx同人

【四十六】
  小爀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紫电，垂下眼眸，良久才缓缓抬起，“从那以后，他们开始对你们下手了。”
  弘彬一惊，直直地看着爀儿。
  “我不知多少次在哥哥们，甚至母亲的饮食里发现剧毒，这还不算，他们甚至会明目张胆地借夜色的掩护闯进阁里来行刺。那段时间，我真的很累，也很害怕。”爀儿的表情灰暗得令人心疼，“明明你们什么都没做，却因为我，每个人的颈上都架了一把铡刀。我毕竟只有一个人，稍有疏忽，哥哥们也许就会因我而丧命。我更没想到的是，对方居然还会用下作的方式对付我在乎的人。”
  爀儿小心地看了看弘彬的脸，见弘彬脸上只有关心的神色，忽然一阵心酸。他斟酌着词句小声道，“元宵夜的宴会，也是那些人故意为之。那时我也在场，可就因为不能暴露身份，众目睽睽之下我反而无法动手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得逞……”
  爀儿死死地咬住了牙，不愿去回想。那是他最无力、最痛苦的回忆。因为他的身份纠缠着皇家的纷争，那些人为了试探他，就对他亲近的人下手。他最亲的哥哥弘彬在他面前被人侮辱，可他只能握紧拳头看着，什么也做不了。他只能道歉，以求能稍稍宽慰自己无比自责的心。
  “对不起，哥。”
  弘彬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陈，他看着爀儿隐忍内疚的样子，只觉得心疼。他摸摸爀儿的颈侧，宽慰道，“没事的，哥不怪你。别太自责了。”
  可爀儿要如何放过他自己？他的目光变得决绝，还隐藏着一丝狠厉，“从那时起，我就下定了决心，绝不能让你们再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。他们的目标是我，好，我走就是了。我不仅要走，还要替我父亲夺回本就该属于我们的东西，我要把那些隐藏在污秽中的蝼蚁全部踩在脚下。”
  “本该属于你父亲的……难道说——”弘彬不敢置信地抬头，焦急地在爀儿眼中寻找答案，看到的却是他最不想看见的那一个。
  爀儿用唇语无声地说：“没错，我要篡位。”
  弘彬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，连连后退，直到撞在墙上退无可退为止。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小爀无比的陌生，宛如阴影中的猛兽，那身上萦绕的杀意令弘彬不寒而栗，下意识地想要逃开。
  见自己吓到了弘彬哥，爀儿才反应过来，连忙把气场收收好，走过去把双手放在弘彬肩上，语气放得平缓而坚定。
  “若事成，小爀与哥哥们自有相见之日。若是从此杳无音讯，哥就当我已经死了，忘掉这些吧。就当我这个人不曾出现过，千万不要吊唁，免得引火上身。”
  “爀儿啊，你怎么能说这种话……” 弘彬哽咽了，声音颤抖着，“你真的要——”
  “嗯，如今已经万事俱备，我很快就要行动了。”
  “这是天下最曲折艰险的路了，危机四伏，迈出一步就永远无法回头！你真的要走吗……”弘彬的瞳孔中已经有碎裂的珠光闪烁，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。爀儿从没见过弘彬哥露出这么脆弱的样子，孤独而单薄，看得他心脏揪成一团。
  他无声地张口，犹豫良久，终究只是叹口气，坚定道，“是。成败在此一举，哥，相信我，我会回来的。”小爀拉过弘彬的右手，紧紧地握住，压在自己的心口上。另一手把他拽进怀里，紧紧抱住，很快又松开，拍拍他的背。
  “为了我自己，也为了哥哥们，我已经决定了踏上这条路。”爀儿的眼眸中尽是浓厚得化不开的温柔，“不论发生什么，小爀的家，都在这里。”
  其实弘彬也明白，事到如今，爀儿已经无法回头了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，更何况整座京城都已经笼罩在不安当中，现在想来，真正的原因，就是因为爀儿还躲在暗处伺机而动，已经露出些端倪。箭在弦上，不得不发，多耽搁一刻，小爀的计划就多一分败露的危险。
  今日一别，也许就是永别。弘彬的眼眶里渐渐有泪光打着转，他怕极了，可他知道，爀儿只会比他更恐惧。毕竟，爀儿要走的，是万丈深渊上窄窄的独木桥，谁也不知道他会面对什么。二人四目相对，胸中千言万语翻江倒海，却都是无语凝噎。
  良久，还是小爀扯出个笑容，强撑着说道，“哥，今晚的事，不要对任何人说。阁里只有母亲知道我的打算，为我掩饰了离开的目的。隔墙有耳，哥还是不要提起的好。时候不早了，我没法出去，就先派人护送你回去吧。”
  爀儿低低地唤了一声“鸮七”，一个黑衣人便从房梁上跳下，稳稳地落在二人面前，向小爀打个千。“送公子回去。安全为上。”
  弘彬跟着鸮七走出厢房，从另一条小路离开院落。走到了拐角，弘彬最终没能忍住，回过头，远远地回望那宅子一眼，什么都没能看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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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样，刺不刺激！超虐的有木有！
什么都看不见，可能失去的恐惧……

下章预告：
混沌
阅读理解：
到这一章为止，几乎把之前所有的伏笔都交代了。还记得之前有发生过啥吗？增加了一层情感之后，瞬间更虐了有木有！